每次看到「用一句诗形容你的家乡」,我就想到这个:
0812
看了别人写莺啼序什么的,一开始只觉得好玩「有人想挑战自己」,但是看完了其实感到不安更多一点。走在路上想到这种不安的缘由:因为站在读者角度看,挑战不同体裁并没有那么好玩。我怀疑,为了琐碎的一个字、一句话、一种形式运思筹谋之时,也成功避开了真正的问题。每个人的问题不尽相同,但逃避的路径可以是相似的。
定風波
西峯里
巷陌逶迤自宋時,水泥磨白地如池。千載西峯何處去,僊侶,穿空來喚翠屏歸。
晚夏暑煙龕底積,日日,撚香長爲祝清夷。忽念兵塵吹月暗,難斷,有人懷刃坐城隈。
*其地爲明末曹石倉殞命處。
夜坐
夜坐望白晝,渺遠隔衆莽。畏怖似燭焰,漸滅忽復長。曷不夢長藤,攀之高百丈。萬一中道摧,萬物隨飄蕩。地轉而爲天,長星割青嶂。身墜淪粉齏,眼底灼異象。曷不江海遊,魚腹窄難葬。今古意俱盡,寂漠風吹浪。擲石入江水,竟日聽餘響。曷不持卮酒,紅蝕玻璃盎。溽暑著重裘,白煙焚冰棒。空調廿三度,自謂近疎曠。椶櫚髯髮枯,毒熱蒸雲上。大塊坼縱橫,螻蟻安可狀。歡哀各已艱,時針移復往。
0722
嘗試了幾次詞裏的四字句,覺得四字句怎麼如此麻煩,看起來只是少了個字,語感卻截然不同。四字句緊凑的結構下,留給虛詞的空間很少,因此意象與用字的選擇分量更重,進一步則生硬,退一步則淺膩。像練硬氣功,掌劈磚頭,不易取巧(所以我還是喜歡五七言)。也許是漢賦之類的東西讀得太少了,語料庫存量不夠。